《四季》散文

　　《四季》散文

　　天象像是一個嬰童一般，時而玩鬧，時而哭泣，有時則沉沉睡去。昨夜里分明是一場遮天蔽日的濃霧，黎明時更是連窗外都已被覆蓋。到天明時，那濃霧稍稍收斂了霸道，退還了些許視線，遠處的樓房也是露出了影子，那樓房和陽臺結合成了一個個若隱若現的有趣的暗格子。待到午后的時候，天空灑下了陽光，盡管那陽光并沒有沖破大地上的霧氣，可它卻格外的讓人歡快，暖暖的——母親看到孩子的微笑時那樣——誰曾想陽光過后便是雨。

　　春季的生命力是讓人喜愛的，可這南國的`春處處透露著厭煩，回南天里濃重的霧氣混合著溫度，把整個大地都擠出了水，一間間的房子仿佛是剛出浴一般，若是要更形象一點，那就是如同那濕蒸房里的墻壁、和那裸露的臂膀一樣。南國景象，在春里是充滿希望的。再過些時日，伴著清明的陰雨和那凍徹心扉的雨水，農戶便會開始一年的春耕，撒下夏季收割的谷子，而豐收是他們的希望——休整了一個冬季的土地，養活了多少南國人——可難過還有多少土地能夠養活人？文人總是喜歡歌頌秋，說那是豐收的季節，可多少人知道，南國的豐收是在夏季，那秋——是滿地金黃的景色。

　　許多人都知道，這春的回南是窩心的。隨著氣溫的升高，那蒙蒙的雨霧，把大地滋潤得超出了負荷，于是所有的一切都想要將那多余的水分擠掉，擠得滿世界都是水，甚至鉆到了禁閉的衣柜里。活在花城的人是苦悶的，不但要承受這春季里逼進筋骨的濕氣，還要承受那夏季里火爐般的炎熱。那濕氣逼得人害了病，得了一種叫周身不適的病，那病就像是一個患了相思的女子，終日里不知如何是好。

　　天象在四季里都是一種象，不管是南國還是北國。當象出現時，你便看到了生命，看到了生命的跌宕起伏，看到各種被稱為人生的一切。生命里的四季，從這朦朧的霧氣開始，它像極了生命渾沌期，像是那個在母親子宮里的嬰兒。成長的歲月，像是稻田里的谷子，從萌芽的那一刻開始，便需經歷各種風吹日曬，各種旱澇蟲害。在成熟的那一刻，世人以為這便是到頭了——該收割了——那金黃的便是終結。可誰曾想，它還需要經歷暴曬，經歷碾殼，經歷篩選，經歷淘洗，經歷蒸煮，還有那無情的咀嚼。當消化成植物的養分的時候，生命似乎終結了，可誰又想過——它其實一直在延續。

　　天象里有生命，而生命里有人生，那人生又延續著生命。生命像無象的人生，經歷四季的風霜雨雪，風光也好，暗淡也罷，哪個不是必經？就像是近日來的天氣，明明昨夜還是云遮霧繞，午后卻是陽光照耀，可誰曾想毫無跡象地就下去了雨——這不正是生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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