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鳥聲花香的學苑散文

　　有人說，熟悉的地方沒有好風景，但我不這樣認為。我在S中學任教已十多年了，對于這所學校的風物趣聞，我了如指掌，如果真的下決心去寫寫它們，絕對可以寫出好多有趣的文字來。今日，我只想寫寫鳥聲花香燈影里的學苑給我的別樣印象。

　　如果你從S中學高大的校門進去往校園里走，只要你不抬頭仰視，你幾乎看不到校園里的建筑，展現在你眼前的只是蒼翠的修竹、挺拔的樟樹、拂水的綠柳、盎然的花草······抬起頭來看高處，你才能看到從高樹中露出的教室屋頂。S中學非園林所在，但其優美風景堪比園林的萬千氣象。

　　暖意漸濃的春三月到了，校園里發生了悄悄變化。大樟樹經霜傲雪后，它的枝頭綻出了新綠，嫩葉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幽幽的明光。塘岸上的柳枝染上了迷人的鵝黃，春風吹來，微微擺動的萬千柔枝占盡學苑風情。經春雨濯洗過的竹葉清新明朗，自然會讓你心曠而神怡，更讓你幽思茫茫。

　　春天的上午，陽光明媚。在校園里走過，你感覺最鮮明的是，你好像置身在野外無邊的山林里，因為你的整個身體已被啁啾的鳥聲覆蓋住了，你聽到的只是鳥的和鳴。其實，在S中學諦聽鳥聲的最好時候就是晨曦初現時。夢里醒來，窗前晨光熹微，校園里開始是稀稀疏疏的鳥聲，鳥們也許是在呼朋引伴外出覓食吧。沒過多久，鳥聲大作，它們興奮莫名，啼叫起來，聲音格外清脆。此時，你會想起那首人人都能解讀的古詩《春曉》；你也會想起謝朓《晚登三山還望京邑》中的兩句詩——“喧鳥覆春洲，雜英滿芳甸”。 你更會感受到笛子名曲《苗嶺的早晨》所營造出的美妙意境。這個時候，你在享受了鳥們的動聽韻律后，一定不會賴在床上，因為你最怕負了這美好的春光，你要出去，或散步，或勞動······你要去擁抱這個美麗的春天。

　　S中學有兩種花最令你難忘，這兩種花分別是開在夏日的紅蓮和開在金秋的丹桂。

　　春末夏初，學苑里的荷花要開了，這之后的幾個月，你切莫錯過了賞花的最好時候。端午過后的清晨，校園里輕拂著習習的涼風。霞光乍現，荷塘里的荷葉上還滾動著晶瑩的水珠，塘岸上已有早起的人來看荷花了。塘里的荷葉一年比一年密，人們已完全不能看到荷葉下的清水了。荷葉中鉆出的粉荷含苞待放，就像蹦跳的小孩一樣透出逼人的生氣；有的荷花處于半開狀態，白中泛紅的花瓣在霞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嬌艷；有的荷花開放有一段時間了，花瓣松散，色澤有點暗淡，讓人不覺心生憐惜之意。荷葉上有蜻蜓在飛，它們在花間流連，似乎比人更懂得賞花，其實這飛著的蜻蜓只是荷花的點綴而已，人們的興趣并不在它們身上。世上不乏賞荷人，但我們做不了周敦頤和朱自清，這也可以算是人生的憾事吧。

　　欣賞荷花，不只是品其花葉之色，更在聞其清幽之香。雨后的清晨或傍晚，你從荷塘邊走過，幽香沁人心脾，你就會覺得你是世上最幸福的人，那大都市里的`惱人霧霾怎可與這里幽淡的荷香相提并論呢？

　　金秋九月，學苑里的桂花開放了。你從路旁走過，看那桂花樹上的點點桂花，你會發現桂花確實是一種內斂而含蓄的花。桂花白中略帶微黃，綴在青枝綠葉之中。如果你不走近桂樹，你是感受不到它那獨特的美的。桂花又是一種無私的花，當你遠離它時，它也會毫不保留地把它的幽香遞送給你，讓你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振奮起來。

　　學苑里的桂樹很多，當桂花盛開之時，不論我們走在何處，你都會被那馥郁的香氣裹住，這時，你會想到“淪肌浹骨醍醐灌頂”這樣的詞語。此時的你即使有雜慮縈懷，你也會提醒自己，開心地生活吧，何必跟這怡情冶性的花香過不去呢？“庭中有奇樹，綠葉發華滋。攀條折其榮，將以遺所思。······”夕陽中，行走在花香流溢的學苑小徑，你的心中自然會涌起種種美好情感。

　　天黑了，學苑籠罩在一片燈光之中。夏夜，你在荷塘四周徜徉，你細看緊鄰荷塘的另外一口方塘，你會發現夜色中的學苑會有另外一種風情。教室里的燈光透出窗外，照射在水面上，塘岸上的路燈光倒影在水中。在這兩種燈光的作用下，水中世界呈現出一種異樣的美：路燈光在水中的碎碎倒影形成了晃動的光柱；室內投射出來的燈光使水面明晰可辨；大樟樹擋住月色而使水面形成一片大的陰影，但陰影中又有點點暗淡的光。看著這塘中景象，你會覺得這是一個和諧而又富有動感的寧靜世界。

　　清涼的晚風微微吹來，塘面泛起漣漪。水面有時會有一兩只魚兒躍出，你的視線一下就會被吸引到魚兒撲閃出水之處。塘邊高樹上的知了在噪鳴不已，但你絕對不會感到不快，因為這蟬聲正是夏夜里別具韻味的清唱，它真正讓你感受到了夏天與其他季節的迥然不同。

　　學苑里多樹多竹多花草，加上這兩口方塘里的靈動之水，這一切確實給在這里生活工作學習的師生帶來了無限的樂趣：春天，窗外花壇里的新綠給你帶來盎然生機；夏夜，窗外修竹的疏影讓你心動，風來了，翠竹給你送來清涼；丹桂飄香的時節，在教室里上課的師生就能享受到奇香的無私饋贈；冬天的下午，抑揚有致的鳥韻不時飄進室內來，學子疲倦的身心一時就會變得輕松起來。

　　如果你在S中學生活過，你不會忘記夏天驟雨來襲時萬千雨點與荷塘里綠荷撞擊而產生的沙沙音樂聲；你也不會忘記校園高樹上飛來飛去的活潑小鳥；你更不會忘記塘岸垂釣者的淡定神情；你一定會清楚記得你在綠樹紅花中流連的美好光景·····這里是鳥的天堂，花的世界，這就是S中學的學苑，這是萬千學子心向往之的奇趣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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