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味道的散文

　　拿起調色板，隨心、隨性、隨意，隱去塵世的五彩斑斕，讓生活更樸實，更簡單更自然。在屬于自已的畫室里，把風雨搖曳的歲月小心地包裹，一層一層，一筆一筆，畫成虛幻……

　　恍惚間，又見到那個背著畫夾寫生的少年，不諳世事、淺淺的酒窩、壞壞的笑，帶著清純的你，在潔白的宣紙上勾勒春花秋月的呢喃。

　　少女的夢是撲朔迷離的，一直弄不懂，你為啥喜歡青澀的葡萄，是否是因為不能偷嘗?也許正是這種蠢蠢欲動的誘惑?過中滋味甚是讓人遐想；不經意間你告訴我，七夕節的夜晚，躲在葡萄架下，能偷聽到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竊竊私語，互訴衷腸……

　　嘰嘰喳喳的鳥兒們，是最眷戀你家后園的那株葡萄的，將熟未熟的季節，讓人心癢癢。若沒有我隔三差五地偷摘品嘗，它怎肯褪去稚嫩羞澀的衣裳?最初的那一囗，酸掉了牙，我常常突發奇想:鳥兒們的牙也許就是酸掉了的。

　　月兒初升，鳥兒歸林，多少次躲在葡萄架下，想聽聽神仙眷侶的悄悄話，哪怕每次都很認真，除了你有點急促的呼吸，我居然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如土家婚禮上的鑼鼓家什，一陣賽過一陣，那一夜，你是鵲橋上的織女，說了很多很多情話……唱了許久許久情歌……

　　永恒的情歌脆弱得經不起季節變幻，我終沒能走進你的神話。關于初戀的故事，大致就一個版本:說著說著要永遠，走著走著不再見。

　　單薄的誓言在畫紙上靜靜地發著呆，有一口沒一口嗆人的香煙，云遮霧繞，隱隱約約驚起了南飛雁。筆下突然沒了色彩，一片荒山，一片茫然，少年把所有的夢都素描成那個離別的冬天，如雪花，一瓣一瓣……

　　今夜，我淡染的水墨山水，引來了那只晚歸的雁，帶著前世獨有的色調，叫喚，一聲一聲，凄婉，是要把誰找尋、陪伴?拾起記憶的畫筆，來一場心靈之殤，回到少年的夢里，夢到情犢初開的地方，轉換三原三間色，拋開明暗調子，甚至不管透視和比例，只要在無辜的初衷里，拋開煩惱，找尋格調，回歸自我，褪去青澀……

　　于是，我把風花雪月的故事和歷經成長的蒼桑，畫成一串葡萄，一串可以慢慢品嘗的葡萄，我相信，這便是成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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