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樹的散文

　　早上起床后看見樓下的黃葛榕長出了嫩綠的葉子，植物和小動物比人更能察覺到春天的到來。所以，我們只能通過飛回南方的燕子，長出新芽的樹，變暖的氣候等，得知春天到了。

　　我們看著粉紅的桃花慢慢凋謝，花瓣一片片地掉落到地上，花蕊也枯萎了，花托上慢慢地長出來翠綠色的果實，比食指的指頭還小。然后一天天觀察著它們，一有空就多看幾眼，盼望著它們長得個大顏色紅彤彤，脆甜多汁。

　　那是棵油桃樹，種在外婆家的水井旁邊，油桃樹種下的第二年，外公就去世了，外祖母也在第三年去世。可是那棵桃樹卻長得格外的好，可能是種在井邊的原因，結出的果實又大又甜水分又充足。

　　那棵油桃樹已經死了，去年死的。聽外婆說是因為結的果實太多，風一吹就斷了。我不知道，一般桃樹可以活多久，但是，外婆家的那棵桃樹已活了差不多十年。它經歷了外公和外祖母的死亡，又經歷了大雪和地震。

　　它剛被種在水井旁邊時，舅舅也只是為了讓土壤變得更加緊實。從一棵樹苗，慢慢地汲取營養(yǎng)，慢慢長到超出了我的身高，后來又長到抬頭才能看見的高度。幾年后，它開始開花，連續(xù)兩年開花不結果實，開花第三年開始結果。那時候，它已經有吃飯碗碗口那么粗，第一次結油桃剛好夠家里人吃，味道很甜，果肉很脆。后來，桃樹長得更大，結的油桃更多，摘下來的油桃一部分我們自己吃，一部分送給左右的鄰居。之后的幾年，桃樹更加給力，它的枝丫張得更開，每年春天桃花開得更加繁盛，一到結果的時候就結得更多，到了果實成熟時，枝丫被沉甸甸的油桃壓得很低很低，在摘桃子之前，我們會用木棍把那些枝丫撐起來。油桃收得更多了，除了自己吃，送給鄰居，舅舅把那些又紅又大個的摘下來，放在籃子里，一部分給回娘家的小姨，一部分拿去集市里面賣。

　　桃樹長到第八年時開始生出了一個大的叉枝，接下來就開始開更多的花，可是開完花后，那些已經成形的小桃子開始不停地往下掉。

　　外婆說這是因為桃樹已經老了，所以那些長出來的桃子才會往下掉，舅舅說是因為營養(yǎng)不良，桃樹生出來的側枝太多了，花開得太多，營養(yǎng)不能均勻分配。

　　往后幾年，每到桃樹開花之前，舅舅就給那棵桃樹修枝，把過多的側枝剪掉，只留下主枝。一到開花的時候，又馬上給它噴灑保花的藥。

　　盡管這樣，桃樹再也沒有結過以前那么多的果實，因為被修剪過了枝丫，再也沒有以前那樣的張開的樹冠。春天開花也不如以前那樣粉紅一片，只是幾朵零零碎碎的花，花很大卻不再熱鬧。

　　去年桃樹死了，家里的人都感覺很可惜。那棵桃樹從一棵不被人在意的樹苗，長成一個被注視的開滿桃花的大樹，再成為被大家都期盼和喜愛的貢獻果實的伙伴，用盡一生去活出了繁華。

　　其實，被吹斷了枝干哪能那么容易死去，只是桃樹已經沒有了能恢復自己生命的元氣而已，它把那些元氣給了蜜蜂和蝴蝶，又變成果實毫無保留地饋贈給了我們。

　　它算不算精彩地過了一生呢？應該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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