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游散文

　　山朦朧水朦朧，人在煙雨中。或不能叫雨，山里只是有很重的濕人的霧氣。

　　細(xì)雨，溫泉，我泡著……“不要太爽哦。”女兒說。

　　太白山，秦嶺一脈的最高峰，海拔3771米，第一天，爬山回來下榻酒店去洗溫泉澡，溫泉水滑，熱氣蒸騰，展筋松骨的舒暢醉意解除了一日登山的疲乏，水熱風(fēng)涼，仰望近山的燈光，外孫麥稻堅持說那是飛碟，飛碟就飛碟吧，因為山是黑釅了的，燈光似漂浮在夜空中。酒店就在山腳。

　　其實，說是登山也不過走過一段古鳥道罷了，李白詩曰“西當(dāng)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顛”，《蜀道難》里的句子。為何叫“鳥道”，似乎是佛語，“寄鳥道而寥空，以玄路而該（概）括”，懸崖絕壁所謂。說這里就是三國的古棧道，也便恍惚覺得諸葛孔明的木牛流馬在此曾經(jīng)過，這貼壁的木道，蜿蜒如線，在峽谷中架著，我走在上面聽腳下澗水的嘩嘩聲。我只走了四五里的棧道，從蓮花峰流瀑到潑墨山兩景點之間唯一一段步行，其余都是有擺渡車的……待乘纜車上到“天圓地方”，觀景平臺四周天地籠罩在霧氣下一片茫茫的濃密的白，白得不見“太白”真面。海拔三千米以上了，缺氧，人有些氣虛，也冷得裹上了外套。平臺外，有一條細(xì)路向上延伸進(jìn)了霧里……聽說若到太白峰頂?shù)陌蜗膳_，還有四十余里的山路，且需步行5個小時，我只能望而卻步了，況且，今天的陰雨天也是看不到那山頂上的云海的……從來有“關(guān)中八景”之一的太白積雪也就只能留在了想像里。

　　或應(yīng)寫“游太白山不值”，這個不值，是不遇不巧的意思，但，于細(xì)雨中未必“不值”，當(dāng)年，周總理留學(xué)日本也有《雨中游嵐山》的'詩句，結(jié)束寫到“人間的萬象真理／愈求愈模糊／模糊中偶然見著一點光明／真愈覺嬌妍。”別有一番情趣和道理。點綴于秋林間的紅楓給陰冷的太白留一筆亮色，滴水的崖壁卻增加了攀越的困難，今天，秦嶺主峰太白山也就此別過。雖遺憾，也來過。人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這山是爬不動了。

　　晚餐，食了太白“細(xì)麟鮭”，水煮，湯挺鮮，肉卻緊，說是山泉冷水魚的緣故。餐桌上兩個男人喝了一瓶白酒。

　　“十一”國慶加中秋節(jié)，八天長假，選太白一游也是忌憚別的名勝景點的叵煩，車擠車，人看人，“個子高的看人腦袋，個子低的看人屁股"。昨天，我還問我侄女星“人從眾*（重疊的四個人字，電腦卻打不出）”那個“*”字怎么讀，她在微信上曬過節(jié)的鐘鼓樓回民飲食街的景，她說：“穿越人從眾*，去給我家老佛爺買他的摯愛湯包。”“老佛爺”指我九十三歲的老爸，她的爺爺。星從上海趕回西安過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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