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四季的名義散文
秋分以后，北方的綿綿細雨多了起來。隔三差五就有，斷斷續續兩三天。一場秋雨一場寒。就這樣，秋，乘著綠皮普快火車，一個城市一處站點的掠過；即便偶爾不落車，也不妨礙她把秋意揮灑窗外。沿途“粉絲”瘋狂追隨，通紅的楓葉，金黃的銀杏葉，還有各種濃妝淡抹的葉子，先后組團成林，搖旗“吶喊”；也不乏一些忠實的追隨者，與奔馳的車輪絕塵而去，把濃烈的仰慕，深埋進泥土。
對于秋天，我陌生了近十年，不能算是她的粉絲。可這十年里，她以一種“相見不如懷念”的滋味，時常侵襲我，尤其在下雨的夜，冰冷的晨，在被風雨打落的'茶花，桂花和紫荊花里。她更多出現我的文字里，如《清》、《誰》、《秋之光影》、《秋日離歌》、《人生如戲》，《那朵桂花》等.....。對她，我未曾相濡以沫，何來相忘于江湖？想必人的心情變化，不過是自然界四季更迭的縮影，法則如出一轍吧。
記得丫丫上小學一年級時，夏天的某一個下午，我接她放學回家。載著她一路騎行，丫丫坐在我自行車的橫梁上，像是鉆進了袋鼠媽媽的袋里。行駛中帶動的涼風，丫丫率先感受到。她抬頭看著我的臉，說“好舒服啊”。我低頭能看到她忽閃著明亮的眼睛，那從出生就很長的眼睫毛一上一下的舞動，時不時兩個酒窩呈獻出甜美，我的心里似吹進一股涼甜的風。人生最愜意能讓我四季如春的作品，就在我懷里！我下意識考問她：你最喜歡哪個季節啊？她思考了一小會，掰著指頭說：夏天，太熱，但不冷；冬天，太冷，但不熱；春天，不熱也不冷；秋天，不冷也不熱。停頓了一小會，她仰頭看著我，稚嫩的聲音中透著堅定地語氣，說：媽媽，我就喜歡這四個季節，其他季節我都不喜歡。哈哈哈，我會心大笑......好!我丫頭說的好! 十多年的時間里，丫丫的這段富有哲學二分論的“冷幽默”，是夏天的冷飲，冬天的暖寶寶，春天的種子，秋天的果實，總會以最合適的姿態，出現在我最需要的時刻。
對于四季，之前我沒有獨愛，也沒有鐘愛。不是冷漠，而是麻木。為生存疲于忙碌奔波的歲月里，相信大多數人如我，會率先厭煩“夏天的炎熱，冬天的寒冷，秋風的凜冽，春雨的陰濕”，四季里一切阻礙我們行程、影響我們工作進度的因素，都遠遠掩蓋了她天然的美麗，是激起大家碎碎念式抱怨她的引子。在恨不能飛的青春歲月，奔騰的心，似啟動的火車內燃機，濃濃的煙霧向身后掠過，掩蓋了一路天然純美的風景；每個人都目不斜視，專注向前，向更高更遠的地方，急切的追尋這一路被我們遺棄的美景。人生的此類幽默，也夠冷吧。
昨天是霜降。霜降之后，起挖紅薯，蘿卜，摘下樹上橙黃的柿子，就能收獲脆甜的味道。更是“風蕭蕭兮易水寒“葉子”一落兮不歸還”的四季交響曲的序幕。看廚房窗外，視線里那顆輪廓圓碩，依然碧綠的大樹，在風雨中秀美挺拔，還有幾對鳥兒在樹枝間跳躍，嘰嘰喳喳交談甚歡，是在爭論要不要去南方過冬嗎？去吧，路太遠；不去吧，天太冷。是去是留，我將靜觀其變。
今天雨停了，陽光暖暖的，心情也暖暖的。做午飯時，我習慣性審視窗外那棵樹，發現樹頂的枝條裸露了，足有半米的長度，一夜間葉子被風帶走了。此時，枝條上尚有很多夏末秋初誕生的嫩黃新葉，在陽光下呆萌可愛，與那些成熟深綠的葉子相比，秋風會有溫柔相待嗎？秋風襲來時，葉子之間也會有長尊幼卑的關愛嗎？
這棵樹，顯然有很多與四季有關的劇情吸引眼球，深究起來，也該有很多故事可讀。那就讓我來讀吧,讀你一年又一年。此處，可以有費翔的那首《讀你》相伴：讀你千遍也不厭倦，讀你的感覺像三月，浪漫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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