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煙雨三月遇見你散文

　　昨日的黃昏還在我懷中呢喃，一場不大不小的煙雨便把我的心緒全然掏空。窗扉上的千紙鶴，是在誰的召喚下輕輕飛舞，沾著花香縈繞在我左右，我茫然四顧，盡是輕煙滑落指間的聲響。那么細微，那么清脆，像是我心間的煙，緩緩彌生，把我所有的哀思浸染，留下一抹淡淡哀嘆，讓我日夜反復玩味。

　　撐一把淡白色的紙傘，學著古人的樣子，故作沉思狀，把淺淺的足跡一枚一枚系在含蕾待放的花枝上，輕輕拂拂衣袖，等著春天靠攏。那是怎樣的情緒，孤身一人站立在花園深處，撐著雨傘懷，抱著滿目的蒼然，用似有似無的手勢，對眼前的滿園春色指指點點。不知道忙碌的花蝶是否厭恨我的存在，哼唱歌曲的聲調如何能被我這般凡夫俗子窺見。

　　踩著淡青的鮮苔，一陣斑駁的味道夾雜著滄桑撲面而來，看不到胡同深處的景象，那個太息般的姑娘是否正在翹首以待，站立在高高的屋檐下，凝視著春燕湮沒在煙云里，凝聽著胡同拐角響起那清脆的腳步聲，和著心跳的'聲音，一同把所有的羞澀盡然綻放。

　　那將是怎樣的一個姑娘啊。輕紗掩面還是懷抱琵琶半遮面？是清純秀麗還是婀娜多姿？浮想是天上的太陽，美好地照耀著一顆深陷在角落陰暗處的心。輕描淡寫，不再形容鎮定自若，也可以用來描繪一個笨拙的動作。就像我，就這樣仰頭走過一排排的窗扉，等著如芙蓉般的姑娘那回眸一笑，不期待那片刻的傾國傾城，只愿在那刻，能用我的眸將這一切銘記，以便在無人的夜里，能一一倒出，細細回味。

　　街，依然靜默。我花了好幾個世紀，才從那短短的胡同里走出。有枯葉躺在我足跡處，毫無表情，用一種坦然的姿態迎接緩緩飄落的雨絲，我駐足凝視片刻。一陣寒風在我心間翻滾，我始料不及，快步逃離。眸光被一堵斑駁的墻堵住，上面依稀寫滿著過往的歲月，淺淺淡淡的痕跡，分辨不出的紋絲，分明著滄桑，有水珠滑落，淡藍色的花香裹藏在其間，我細細尋找，盡是我說過的話語。

　　江水，隱隱約約著暗香。我雙眸堵上灰黑色的閣樓，滄桑的墻后面，又藏匿著怎樣的故事，我無心聆聽青蛙的呱叫，飄渺如煙的琴聲隔著兩條街的距離在我眸間綻放出花香，我又開始浮現聯翩，淡墨的煙雨，似是在像我描繪著曠世畫卷，各種平平仄仄的韻律競相溢出，我措手不及，沉醉在虛幻之中，不需要多擴散的思維，所有的絢麗一一浮現。

　　花燈照射下，從誰的眸間折射出春暖的氣息。一朵心花乘著溫暖暗自發芽，我輕步靠近，不忍讓這絕倫的美景殆滅。遠遠地，我望見那略施粉黛的你，光鮮的花燈在煙雨里隕滅，我看到了如潮的沖擊向我洶涌而來。滿江的綠水開始只為你一個人所用，寬大無比的湖鏡慢慢凝固成一幅自畫像，以后春暖花開，所有的話語只為你一個人歌唱，所有的柳樹只為你一個人垂首膜拜。還有我，躊躇不前的眸光。

　　三月煙雨天，劃過我心間的閃電，那是你的眸光，帶著幽香，毫不保留地將我全然擄獲。

　　三月煙雨天，我打你窗前走過，一個不經意的翹首，那是最美好的誤會，你從此成為我夢里的唯一，無數春秋。

　　三月。那把淡藍色的紙傘，承載著我的愛戀，一步一個腳印，把所以的話語一一刻在你眸前的那抹清香，淡淡而無味，卻是我的全部心意。

　　三月煙雨里，遇見你，在這幽怨的季節，我在追尋春姑娘的足跡里，把你從畫卷中復活，走進我的世界，我的心。

　　在三月煙雨，遇見你。遇見你的美，遇見你的魂。

　　在三月煙雨，遇見你。那是誰的使然，抑或那是多大的誤會，才讓我在雨里邂逅你，在這花燈照耀的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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