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花開的清晨散文

　　清晨醒來，雨聲早就在。

　　打開窗，老李頭和他的妻，正在撿拾樓下的垃圾。每天都是這個時候，不論是寒來暑往。為能讓大家睡的安穩，每次清掃，他們的動作都是極其的小心翼翼。

　　見我伸頭出去，便小聲地跟我說：吵著你了吧。我說，是我早就醒。雨里，他們回我一個笑。那笑，也很自然真誠，就像梔子花開的模樣。一開門，就能看到一張幸福的笑臉，這是一個多么好的清晨。

　　給人一個微笑，讓人感覺幸福，其實就是這么簡單的。

　　老李頭打著傘，他的老婆在傘下。從這一片雨里，走向另一片雨里。

　　這是怎樣一幅溫馨的畫面啊？

　　二十年后，也許我們就是這個樣子吧。妻子說。二十年，很快的，一眨眼功夫。

　　回到房間，再也睡不著。腦子里，滿裝著那一對老夫妻的笑。

　　雨一直下，似乎沒有停的意思。

　　你多久沒和我一起出去散步了？妻子說。想來，真是很久沒停下來陪陪妻子了。飯畢，打著傘，我們走向梔子花開的護城河。

　　河沿上，是一排柳，緊接著是一樹樹開好了的梔子花。盡管下著雨，可梔子花的那份清香依然濃濃烈烈。有很多花瓣，在樹下的雨水里白得可愛。花也要老，就像人鬢間的發。感嘆之余，妻子又迭忙拽著我說：你看我的頭發都開始有一絲絲白了。我開著玩笑說：人老了，都會像這梔子花開。歲月既許了你青絲，當然也要許你白發。

　　走不多遠，又見著了老李頭和他的妻。他們正在撈拾城河里的雜物。見我們經過，便又笑開了。出來蹓跶蹓跶，我們也回他一個親切的笑。還沒吃飯吧？我問。干完了再吃，回答得爽快。看看時間，都快九點了。近年來，就覺這條河比原先干凈多了，原來是他們天天在打撈。我不由得敬佩起他們來。

　　不一會，便有電話響起，估計是他兒子的電話。好像是約他們到哪兒去玩。我哪里得閑啊，不要你操心，只要你們過得好就好......

　　是兒子電話？我問。他又笑了，是媳婦的。兩個人都在北京，讓我們暑假就過去。你看這一攤子事，我們哪里能走得了？兩位老人，早都銀發如雪的，他們多像，那一河岸正開著的梔子花。

　　退休后，咱也來撿拾垃圾，給這個城做點貢獻。妻子的話，讓我對她更加熱愛起來。

　　這個清晨，我似乎感到每處都彌漫著梔子花的芬芳。

　　天始放晴，沿著梔子花鋪滿的河岸，我們肩并肩走向另一片蔚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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