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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邊城》的敘事技巧
《邊城》采用了兼具抒情詩和小品文的優美筆觸描繪了湘西特有風土民情。下面小編給大家帶來論《邊城》的敘事技巧。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論《邊城》的敘事技巧
摘要:在沈從文的《邊城》中,作者通過多種敘事技巧的巧妙運用,使《邊城》的創作在形式上擺脫了束縛,不落俗套,在結構上具有精致、勻稱、完美的特征。
關鍵詞:沈從文 邊城 敘事技巧
沈從文說:“一個作品的成立,是從技巧上著眼的”。他的作品《邊城》,敘事舒緩從容,不落俗套,文章結構精致、完美,這種特點與他的敘事技巧的運用密不可分。
敘事學是80年代中后期文學最常見的研究方法論之一。法國敘事學家拉爾熱奈特用聚焦方式對敘事作了注解。聚焦方式是敘述者同他敘述的故事之間的位置關系,是敘述者的自我限制。根據敘述者同作品中人物的關系,我們把聚焦方式分為敘述者全知型的零聚焦全知視角、敘述者只說某個人物的情況的內聚焦次之視角和敘述者只能觀察人物外部表象而不潛入人物意識的外聚焦次之視角三種。
沈從文正是把這三種聚焦敘事方式結合起來,使《邊城》的結構充溢著音樂美。概括地來講,《邊城》從總體上采用不受限制的零聚焦,他掌握著敘事的控制權。這種控制權更多的體現的是情節的簡潔化。此外,為了盡量減少零聚焦的全知敘述方式的距離感,他又局部采用了內聚焦來拉近距離,對情節作一些必要的補充,局部采用了外聚焦對人物復雜的心理作一種外向化的透露,增強了結構的節奏感和音樂性。他既展示了宏觀的社會生活畫面,又采幽探微,剖析了人物在特定背景中的精神世界。
一、優美明了的主旋律
這個特點是說《邊城》的情節簡潔明晰,結構如行云流水。
《邊城》主體上采用的是零聚焦敘事。《邊城》一開篇就是這樣一段話:
“由四川過湖南去,靠東有一條官路。這官路將近湘西邊境,到了一個地方名叫‘茶峒’的小小山城時,有一小溪,溪邊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戶單獨的人家。這人家只一個老人,一個女孩子,一只黃狗。……”
這是一段典型的民間敘事式的開篇方式,用極為簡潔、洗練的文字,將故事發生的地點、人物交待得清清楚楚,沒有任何做作和賣弄,娓娓敘來,簡明扼要,古樸動人,帶有我國民族特色的樸素美。
《邊城》中行云流水的結構,娓娓道來的文風與他的這種敘事視角的運用也是分不開的。沈從文通過刪減使他想強調的方面得到凸現和強化,敘述的全知視角占主導地位,故事娓娓道來。
他對吊腳樓上歌女的講述就很有特色。她們的不幸在作者筆下輕輕滑過:
“不是從鄉下弄來,便是隨同川軍來湘流落后的婦人。”
作者感興趣的是她們品性:
“不相識的人先交錢再關門,相熟的人,錢便在可有可無之間了。”
二、樂曲突出的章節
這個特點是指沈從文用固定聚焦和外聚焦的次之視角來增強情節層次化、人物立體化。為了讓情節更具有層次性和立體感,沈從文在《邊城》中也運用了次之視角來拉近距離和刻畫人物,在寫到翠翠父母的愛情就是運用固定焦點內聚焦的敘述視角,通過祖父對女兒的思念展示出來的。
“……因為翠翠的成長,使祖父記起了舊事,翠翠的母親,某一時節原同翠翠一個樣子,眉毛長,眼睛大,皮膚紅紅的。……她認識了那個兵。到末了丟開老的和小的,卻陪了那個兵死了。”
通過視角的轉換,使敘事者對翠翠母親做了一個交代,補充了作品的情節,同時也揭示了祖父擔心的事。
沈從文在刻畫人物心理情緒上也獨具特色,他不采用內心獨白的表現方式,往往從外聚焦視角入手,通過人物的動作來揭示。這種手法具有極強的生活畫面感。
“從祖父口中聽到對象不是二老,是大老時翠翠忽然從幻想世界回到現實。雖然心忡忡的跳著,臉燒得厲害(明顯的失望),但仍然剝她的豌豆了(堅持冷靜)。不同的是隨手(心里的不滿)把空豆莢拋到水中去(失望的行為表現),望著它們在流水中從從容容的流去,自己也儼然從容了許多。”
當翠翠得知提親的是大老而不是二老時,一時明顯的失望,繼而是對自己感情選擇的堅定與從容, 這種抽象的心理內涵,是通過人物的神態和表情透露出來的。
三、別樣的曲調
這里指情節的逆轉。逆轉情節可以給讀者造成別樣的感受,一個突然發生的事件往往改變了人物整個人生和命運,情節突然急劇逆轉,天保的死亡,儺送的出走,使翠翠本來充滿期望的愛情變成不確定的等待,這使作品充溢著敘事的張力,能將故事的意蘊提升到一個更高的境界。
當然這種逆轉結構運用的好,還和沈從文另外的一個小技巧是結合在一起的,它就是伏筆,只有結合這一點才能更好的領會情節的逆轉這一點是如何在文章中作用的。沈從文在《邊城》中安排的伏筆是非常優秀精致的,舉例說明:
翠翠逐漸感到祖父的死亡,有了憂患意識。下大雨、雷聲、電光都預告水災的開始。翠翠說了還想說:“爺爺你在這里我不怕!”這句話暗示著今晚翠翠的心里不安,同時讀者也能猜測爺爺的死亡。
總之,伏筆的作用是為了調節小說情節的起落。小說的進行中不可單調,必須有曲折。但不可大起大落,起落一定要有限度,不可妨礙流暢。
四、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是空白藝術手法運用所達到的效果。空白意味著無限,意味著擴展、開放和對整體最大程度的豐富。在《邊城》情節的設計上,沈從文巧妙的安排“空白”,讓讀者有十分廣闊的想象空間,起到了此時無聲勝有聲的藝術效果。
《邊城》以“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結尾。這么一個開放性的結局,給讀者欲罷不能、欲追不得、回味無窮、悵然若失的感受,掩卷后帶來無盡的沉思,讓作品有了永葆青春的魅力。
另一方面,沈從文不是事無巨細的一一敘述,在作品中也常表現有意做成的模糊,對一些事避而不談,讓讀者自己用想象來填補。如對翠翠父母愛情悲劇的底蘊,沈從文也沒有具體交代,只是在祖父的回憶中把故事大致的提了提。這些情節的模糊和婉轉,可能會給那些追問前因后果的讀者帶來一些費解,在我們不能否認它在一定程度上留下了讓人聯想與咀嚼的空白,造成深幽、朦朧的意境。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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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尤作勇:現代性與中國現代小說敘事[J].中華文化論壇,20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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