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繡經典散文

　　“圓頭圓腦，鍋頭灶腦，針頭線腦”，媽媽的“三腦”征服了挑剔的奶奶，也贏得了鄉鄰們的欽佩，風雨中撐起了老少十多口的家，把我們一個個拉扯大。

　　三個孩子中我排行老二，話說“大穿新，二穿舊，三穿破納頭”。但手巧的媽媽沒有讓我穿大哥的舊衣服，在給我們兄弟姊妹做衣服時都留點尺寸。隨著我們長高、長大，逐漸地放針線，等到實在不能穿了，就用來糊骨子，給我們做鞋襪。我最喜歡媽媽做的“虎服”、“兔服”了。

　　那是一整套的傳統服飾：虎帽子、虎肚兜、虎毛衫、虎袖籠、虎枕頭，厚厚的屁簾上墜著一條粗粗的虎尾巴。一襲的紅色，花花綠綠的絲線繡成的虎頭嵌滿全身，虎虎生威，一身王者氣派，真精神！那玲瓏的小兔子服也相當惹人喜愛，兔帽上的兩只布骨子做的耳朵邊上釘上一圈帶皮的兔毛，針繡的口鼻，再鑲上兩只光滑的紅紐子當眼睛，神氣極了。

　　“姑媽鞋，姨媽襪，舅媽買帽壓”。小姑家的大成十歲了，體質弱常生病，向媽媽索要虎帽、虎服鎮災。那會兒正趕上媽媽發氣管炎，家里沒有現存的布骨子，媽媽就用一條條花毛巾夾棉花球撮成了虎帽、虎蹄、虎枕，足足令我羨慕了好多天。

　　常有人家索要媽媽做的`虎服給孩子穿，所以常見媽媽糊骨子，一張張地翻曬，一張張地修剪，一針針地刺繡。那時我常常幫媽媽穿針，暗暗的燈光下，五顏六色的絲線一根根穿過那小小的繡花針鼻，也穿進了媽媽美好的祝福與虔誠的企盼。

　　媽媽老了，糊不好骨子，也穿不了針了，但每逢兄弟姊妹的孩子過周歲、十歲她都給男孩送虎服，女孩送兔服。每年的端午節每個孩子都會收到她做的虎頭香荷包。每當看到這些，總勾起我對兒時的久久回憶，心頭也泛起對濃濃母愛的無限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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