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頭白發你染不染及其它散文

　　“染了頭發安上牙，改了戶口等提拔”——這是俺們這邊廂流傳多年的兩句順口溜，調侃年齡較大的干部，采取多種非常措施以求升遷的窘態。人們說了，聽了，權當笑話一樂，現實中是否真有這樣的人，沒人計較。

　　其實，不提拔，你也可以安牙、染發。牙掉了，不僅咬東西不發力，吃起來沒味道，更重要的是腮幫子里少了零件，會影響到面龐的輪廓線。至于頭發那就更直觀了，年齡一大，面皮松弛發燥就夠惱人的了，再生一頭蒼蒼白發，那事體就大了。

　　如果是年紀輕輕少白了頭，一看就老十歲，找媳婦兒陡生幾分艱難；你要是有媳婦兒的人了，那媳婦兒沒準會哄著你去美發店染發。假若女士早生華發，那就更要命了，頭發是女子的第二張臉啊，豈能容得下一絲一毫瑕疵？咋辦？一個字：染！所以，當今美發店就多，生意就好。

　　君不見，如今從中央到地方，凡在場面上的，無論男女老小，哪位的頭發不是黑又亮？這不僅僅是美，關鍵是顯年輕，精氣神兒足，官場上見優勢不說，在異性面前也有精神啊。

　　從人性角度講，追求自身外貌完美，決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現在不是講和諧嗎？大官員小官員，大老板小老板，大學者小學者，男男女女的見面了，互相瞅著順眼，心情自然愉快，也算是對和諧的貢獻。所以說聊這事兒有扯淡之嫌，只要不傷害他人利益，也無損社會公德，誰愛咋美就讓人家美去唄。

　　不過還有句老話，叫美在自然。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既是自然的，便沒有人為的掩飾和雕琢，更沒有包裝作假，因此美在自然也可說是美在真實。比如皮膚，黑也罷黃也罷，按世俗眼光看，好象就沒有人家白的美。當然白可認作是潔白、白嫩，這固然好，而用化妝品的白掩蓋了真實的黑、黃、斑點與蒼老，這就是虛假。

　　雖然這么說話對女士有點不厚道，稍顯尖酸刻薄。但這里要說的只是，一些本來很端莊的農家女孩不懂事，成天用劣質化妝品在年輕的臉龐抹上厚厚一層，煞白煞白的，瘆人。這種美白自然不是真正的美白，而是一種以毀滅真實為代價的虛假。虛假的東西再美，也看著不舒服，不好算作是真美。

　　我們過去不是還有句話叫美在民間嗎？那么相對的是不是可以說，不美的多在非民間？什么東西一旦離開民間，脫離了地氣，走向相對的領域，便免不了產生功利性。而這種功利追求一旦得逞，它就會為追求更大的功利而進一步削減本來的、自然的屬性，無限添加有利于獲得更大功利的元素，產生更嚴重的變異，使其更加世俗，遠離民間，遠離自然，遠離社會底層，成為與民間相對的另一社會階層所欣賞追求的東西。顯然，其中自然、本真的東西已幾乎消亡殆盡，純美的基礎已不復存在，美的魅力大打折扣，成為民間不喜歡或不認識的東西了。

　　以上議論，前言不搭后語，純屬閑聊。然而由此聯想到一些傳統的民間藝術的前世今生，其實有些道理還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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