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寨的散文

　　在阿壩州的好多地方，都能看到佇立在半山上的寨子，多是藏民們的居住地。我小時候也出生在半山上的一所學校里，當然不是像藏民那種半山寨，但這卻成了我的一個情結，對在半山腰的房屋有特殊的情感。加之我的一個摯友畢業后就在阿壩州的一個藏民為主的地方工作，對半山寨也有特別的情愫，還在2001年的信里給我描述了他作流行病學調查曾去過的半山寨。

　　去年7月份我去過甘孜州的色達縣及道孚等地，看到了與阿壩州有些類似的半山寨，雖然明白這里的半山寨并不是我的朋友筆下的半山寨，但我仍然很喜歡。

　　半山寨伴山而生、倚山而造，傍勢而立，是用山中的石合泥砌起的幢幢藏式民居，多為兩層，最高有四層，四個屋角的尖向上挺著，還點綴著白石頭直指藍天，像仰起的永不知疲憊的頭，沐浴山野里的清晨第一縷清風，感悟流星劃過的夜空，或是翹盼山外更加精彩的天地；那被風殘蝕的墻，又如一豐碑，彰顯著它的久遠和古老，也凝聚著半山人千百年來修鑄山寨的個性和成就感。

　　這里的藏民依山形、順坡勢在半山開墾出職圖案樣的地，年復一年在上面耕耘和收獲，這片土地便是夢想和希望的搖藍。沿襲下來的傳統文化，男女老少，尊卑貴賤在這里被習慣于界定得非常清楚。生活雖然閑散，卻很規矩，正如我朋友在信里所說藏家的第一縷炊煙是女主人點燃的，每一桶水是姑娘們背回家的，第一把糌粑是捏給老人們吃的，每一碗香甜的奶茶花是男主人喝的……

　　清晨的半山寨是最美的。你看，朝陽的霞光映在雪嶺，山澗、小溪，清風拂散殘露時，云霧從山腳下裊裊升起，似一根乳白色的絹帶輕輕繞著山寨，若隱若現，背水姑娘婉轉悠揚的山歌，穿過云霧，繞過翠林，淌過小溪，尾音拖得特別長，而且帶著顫音……恍若立身于有著朦朧的美，透著秀氣、靈氣，還有仙氣的世外桃園。

　　到過這里的人們，心中都會留存著對半山寨古老、純樸、恬靜、邊遠，還有點靈氣和仙氣的鮮活記憶，它是川西北高原上萬淙翠綠之一斑，延綿千里大山的一凸隆。

　　想有一天再去感受邊遠的半山寨的古老、純樸、恬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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