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聲的情感散文

　　在少年時代，我總是無憂無慮。反正有大把時間，我愛干什么就干什么。白天和小伙伴們嬉戲打鬧，叫叫嚷嚷。每逢玩到興起之時，總有鄰居嫌吵，我們也就小歇一會，繼續鬧。累了，一天就結束了。正好晚上睡得天昏地暗，一睜眼又是第二天的陽光。這陽光說是刺眼也不刺眼，因為那陽光在我記憶深處。

　　稍微長大點，祖母就啟蒙我背詩詞。再也沒有時間和祖母稱之為“愚蠢”的小伙伴們嬉戲打鬧了，每次我在家里背詩，外面準會叫嚷起來。每次都是吸引著我，可祖母把窗戶一開，沖外面大叫一句，小伙伴們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等我再次集中注意力于背詩上時，小伙伴們又準時出現在窗下。就這樣，祖母嚷一遭，他們跑一遭。正好背到杜甫的“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杜甫老年寫下的這首詩，如果他再年輕些，一定怒斥那些“南村群童”。祖母此時也在做相仿的事情呢!于是我對祖母說：“現在別和他們計較了，現在還是背詩比較重要。”

　　喧鬧聲始終沒停過，只是花開過，又謝過;柳榮過，又枯過。這聲音的主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學業繁忙的.我也漸漸煩起來。我事實上已忘記了對祖母說過的話，沖著窗外大罵幾句：“寫作業呢!別吵吵了!”然而像當年一樣，喧鬧聲只停歇了小片刻。我正氣沖沖準備發作之時，祖母進來對我說：“體會到我當時的感受了吧!我們無法改變某些事物，就得改變我們自己。況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你長大了，過了多少年就有多少代孩子，這實在是夠人受的。”那時，我常常自嘲：誰叫我以前也干過窗外孩子的“行當”呢?

　　一年跟著一年，由于惡劣天氣越來越多，空氣污染成了我們城市的常客。開始人們并不了解什么是空氣污染，認為對健康沒什么損害。所以孩子們照常打鬧玩耍，只是多了一波整天價嗓子疼的活寶。這時，電視臺上報道空氣污染有害，居民們就從此不敢在空氣污染天氣外出了，日夜不絕的洗麻將聲終于停歇，孩子們的喧鬧聲也就消失了。這不是我正日夜渴求的嗎?我沾沾自喜，趕緊掏出作業寫了起來。寫著寫著，感覺累了，就伸一伸懶腰。懶腰伸完了，久久地看著外面的灰色。萬籟中，煙囪靜靜地冒著黑煙。沒有鳥飛，汽車的喧囂只有偶爾的幾聲。總覺得差點著什么。原來我對這喧鬧聲已經習以為常了，突然撤去，那就是十分的不習慣了。說到底，我是愛著還是恨著那喧鬧聲呢?我也不知道。

　　幻想著孩子在樓底下的嬉戲打鬧，你追我趕，想著想著，我也陶醉在其中了。孩子的喧鬧聲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耳邊回蕩，是那么的美妙。我就當愿在窗口守著喧鬧聲，眼前卻是空蕩蕩的，幾片落葉不時飄過我眼前，我靜靜地想：風吹過，吹走塵埃，吹來遠方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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