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不在的爬蟲散文

　　在戴家沖的南邊，是一大片連綿不斷的黃土地上長出的特別茂盛的森林。那兒地勢平坦，解放軍的坦克部隊長期躲在里面演習，不管是天晴還是下雨的大白天，總會有猛烈而持續的爆炸聲傳出，天崩地裂，我們呆在村子里也覺得地面發抖，聽說那是地雷炸坦克的戰斗演習。響聲過后，伴隨著塵埃落到地面的還有很多炸斷成一節節成股的藍色尼龍繩。一些附近村子里的大哥哥大姐們喜歡奮不顧身地沖到“陣地”上去，拾回家作日常用。

　　因這原因，在那往返逗留的人有不少，他們說在那見到過“雞公蛇”，頭上有像公雞一樣的紅色肉冠，平時它們能從一顆樹上飛到另一顆樹上去，當地雷爆炸時，蛇受到驚嚇，為盡快逃跑，能從附近的山坡樹林里騰起，飛向遠方，很多人在朦朧的雨天見到過。我常只半信半疑，因為蛇沒有翅膀，怎么能飛呢？也許他們見到了近似遙遠的東南亞馬來群島中的加里曼丹島上高大的龍腦香樹上、能飛百米遠的飛蜥類似的動物。

　　據塘底隊多位年長人的介紹，住螞蝗狹水庫尾的“明星”有些特別，皮膚是青中透著白色的，像地上的苔蘚，給太陽曬得半死，從不同的角度看，顏色有些不同，遠看白多于青，近看青多于白。全身舒展開來爬行時，一頭一尾各在相鄰的兩座半山腰上，身子在其間的山坡里，到底有多長？沒人測量過，是什么蛇種，是森蚋嗎？是蟒蛇嗎？都不像，更多人認為它是白蛇精。塘底隊的好事人從遠方請來了抓蛇大師，大師用藥和念念有詞的咒語等法術將“明星”請出了洞，會了面，相互斗了一陣法，大師臉上有些陰沉，微微搖頭，就拾起了“行頭”，沒敢多停留，走出了樹林，回到村子。隊里的老親戚問大師，怎么不抓住它，大師細聲細氣地解釋說：那是一條千年蛇妖，誰也不敢去碰它。

　　左鄰左社的人早已不覺得奇怪，因為那里與有兩頭蛇的“愚巴嶺”和浩渺的“紅旗水庫”都只相隔一個山頭，那兒山高林密，怪石嶙峋，人煙稀少，山高多妖氣，妖氣滋生妖怪，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我們小朋友是八成相信，少許懷疑，在沒有大人帶領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敢越雷池半步，踏進那山沖。就是在鄰近的山頭，也會感覺到“明星”的威懾力，做事總有些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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