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舊的口琴心情散文

　　九月底，一個下雨的夜晚。

　　一個人開著車，從武昌回家。駛上長江二橋的時候，擰開了車上的收音機。張藝謀新片《三楂樹》的宣傳廣告。廣告做得很藝術：磁性嗓音的演唱，充滿懷舊味道的解說。過江車一輛接一輛緩慢行駛，車燈照在濕漉漉的橋面上，反射著晃眼的亮光。間奏，夾裹著青春氣息的口琴，伴奏吉他，撲面而來的旋律，撞擊心弦。時光的車輪在嘩嘩倒轉，沉沉地，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吉他與口琴的絕佳組合。到現在我也沒空去看《三楂樹》。可那下雨的晚上，光線微弱的車里，那支委婉清麗的口琴曲，卻時常在大腦里旋轉。

　　前天上班的路上，聽了一首芬蘭歌曲。歌的`前奏曲，又是吉他和口琴搭檔！真是太喜歡了。在QQ上跟女兒說，快給老媽訂購一把口琴。

　　今天在家里休息，正開著洗衣機，拖著地，忽然快遞就來敲門了。口琴到了！我扔下拖把，心急火燎地拆包裝。這商家的腦子是不是壞了啊！一把口琴值得這樣用厚厚的報紙裹著，用透明膠帶一層層地纏嗎？

　　終于拆掉包裝了！打開口琴盒，銀色的口琴。放在手中端詳著，感覺小了許多。小時候印象里的口琴比這個要大啊！

　　坐在沙發上，我就吹開了。《三楂樹》。《雨夜花》。《賣花姑娘》。吹著吹著，怎么還有甜味？噢，臉上涂了女兒的紅糖面膜還沒洗呢。

　　太陽透過陽臺的玻璃窗，曬在身上暖暖的（不，也許是屋里暖氣本來就很足）。一邊晾曬散發香氣的被單。一邊回憶。

　　還在廣州讀小學的時候，媽媽買給我的第一把口琴，是那種巴掌大的兒童口琴。紅色的金屬外殼，閃閃發亮。放學以后，坐在門口高高的臺階上，自己胡亂吹著，慢慢就會了。班級演出的時候，我在舞臺旁邊放擴音設備的小屋子里，對著話筒吹《兒童團員之歌》，小演員在臺上跳。那話筒里放大出去的聲音，臺下的同學聽著還以為是手風琴呢。那是我第一次用“樂器”給節目伴奏，好不得意。不過演完之后，臺上的同學下來卻指著我的鼻子喊：你怎么越吹越快，我們又唱又跳，都上氣不接下氣了。

　　女兒下班回來了。我又摸出口琴。趁著高興勁兒，給女兒表演了幾首曲子。女兒笑了：老媽，你吹得真是那回事兒呢！ 那是！我一臉愜意。

　　覺得一把口琴有些單調，想起來可以找些吉他曲子，用音響放出來給口琴伴奏。可是結果卻令人掃興，沒有一首曲子是C調的。C調的口琴跟曲子根本搭不上。

　　發現口琴的好處多多。體積小，可以隨身攜帶，可以鍛煉肺活量，可以提神，可以消遣，可以懷舊。我翻出記憶里所有適合的曲子，一支接一支吹得忘乎所以。女兒忽然跑進房間大聲地說：老媽，買口琴就為了讓你高興，可你也不能沒完沒了地吹啊，隔壁一會兒就該抗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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