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學英語,小學學奧數……一道無形的“起跑線”,困住了許多家長,也把孩子本應擁有的“歡樂童年”“金色少年”變成了“苦難童年”“灰色少年”。
新華網杭州5月31日電 幼兒園學英語,小學學奧數……一道無形的“起跑線”,困住了許多家長,也把孩子本應擁有的“歡樂童年”“金色少年”變成了“苦難童年”“灰色少年”。
“家長患了一種病,集體焦慮癥。”浙江省教育學會副會長魯林岳說。家長們把“起跑線”看得非常重,這道“起跑線”已經綿延到幼兒教育乃至胎教階段。
越挪越前的“起跑線”
王瑾的教育理念是“學而有樂”,學前階段不教女兒認字識數,但一進小學,她發現自己太“另類”了,女兒的同學中,有人能認識2000個漢字,英語、鋼琴更成了“普及型”特長。
另一位“80后”家長林浩今年給孩子報名讀杭州的民辦小學,面試后沒被錄取。他總結說,沒有競爭力的原因是“孩子在幼兒園時興趣班去的太少,沒有參加思維訓練、閱讀類、英語類培訓班”。
在貌似遠離高考(微博)的幼兒園,競爭已然發動。“家長們很急,很瘋,很可怕。他們的普遍心態是,恨不得把小學的知識全部在幼兒園里教完,近幾年家長還熱衷給孩子們上各種各樣的興趣班。”從事學前教育約30年的浙江省特級教師王芳說。
“其實他們非常矛盾,他們知道要素質教育,要孩子心理健康發展,但關鍵時刻還是關注知識與技能。為什么?怕孩子輸。”王芳說。
新浪微博上一條對中國教育的“吐槽”,引來了眾多網民的共鳴--“中國教育的目標是‘望子成龍’;標準是‘成王敗寇’;方法是‘死記硬背’;手段是‘不斷施壓’,還美其名曰‘壓力即動力’。至于孩子們是否真實,是否善良,是否健康,是否快樂,沒人去想。最需要“以人為本”的領域,卻最不拿人當人。”
“搶跑”的“并發癥”
記者在采訪時發現,有時候僅僅是因為太早、太急,孩子的興趣反而被扼殺了,他們對生命的感受能力也在下滑。
浙江一批孩子曾參加國際奧數比賽并獲得一等獎,載譽歸來時,主管基礎教育的省教育廳副廳長請孩子們談感言,有一個孩子說,“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碰數學了。”一位專門教授鋼琴的老師無奈地說,“很多鋼琴十級的孩子發誓再也不碰鋼琴,他們不覺得音樂是終生的伴侶,因為音樂奪走了他們玩樂的時間。”
2010年,杭州市上城區教育局和北京師范大學(微博)對區域內的學生進行了社會適應性測試,涉及學生的生活滿意度、孤獨感、抑郁、幸福感和焦慮,以及學習興趣等。成績領先全區的一所中學,學生的幸福感卻低于區平均水平,孤獨感全區第2位,焦慮、抑郁傾向全區第1位。
即使在應試教育中“勝出”,進入大學后也有可能變成失重的“太空人”。在高校進行心理咨詢約8年的浙江理工大學(微博)教師方婷說,很多孩子在情緒、意志力、人格和自我意識等方面出現的問題,可直接回溯到少年甚至幼兒時期的家庭環境。
家長、學校、社會,誰能先“解套”?
記者遇到多位家長,起初抱定讓孩子快樂成長的想法,卻在感受競爭的殘酷性后“低頭”,“心中十萬個不愿意強迫孩子早早學習很多,可是現實面前不得不屈服。”
杭州市教育局初等教育處處長蔣鋒說,這兩年重點查違規補課,有天晚上十時多,有家長打進市長熱線“12345”投訴,“我以為哪里在違規補課了,結果家長要投訴的是‘為什么不讓孩子補課’。”
杭州曾在上世紀90年代推行分數等級制,希望能替代排名,但未能持續。“家長不放心,因為家長覺得分數最公平。”蔣鋒說,他遇到太多次,班主任不排名,就有家長找校長提意見,投訴老師不負責任。
浙江大學教授馮鋼分析說,從上世紀90年代后,社會結構開始逐漸固化了,社會向上流動的機會越來越少了。如果說一個社會能夠向上流動的渠道只有一條,就是考大學,那么家長肯定都圍著高考打轉。
“但我依舊認為,在高考制度沒有根本改變時,中小學校、家長還是有很多可以作為的空間的。”蔣鋒說。
在推行“過程性評價”改革的杭州市上城區,八成以上的小學在一至四年級均已推行期末免考制,個別學校正嘗試將這一做法延伸到五、六年級。該區督導與教育評價中心副主任馬海燕說,改革的目的只有一個,希望能夠保護孩子的學習興趣,鼓勵孩子平日養成良好的學習習慣。
一些家長和老師也試圖為孩子“減速”。時代小學校長高軍玉說:“最近幾年,很多家長明確告訴她,不要把孩子的分數排名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杭州大關小學每年有50%畢業生去了杭州民間排名前三甲的民辦初中。“我跟家長說,那有什么了不起?這就說明你贏了嗎?初中的時候暫時領先而已,有的花是高中才開的,有的大學才開。”校長金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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